滇系 失落的諸侯 在民國割據稱雄的閥集團，滇系是比較特殊的一支地方事勢力，“天下未亂蜀先亂，天下已治蜀未治”，這句話不但適用于四川，也同樣適用于包括了云、貴、川的整個大西南。 令 人驚訝的是，地處西南邊陲的云南曾以“新學”著稱，不但有完善的新式校教育教案隨筆觀察記錄含反思、有自給自足的現代兵工廠，還有令人耳目一新的市建設。在重九起義、護國戰 爭、抗日戰爭等歷史性節點上，云南乃至整個大西南都扮演過先驅者的角色。跟“生下來就是閥”的北洋系不同，在云南這片土地上的國最早一批現代人，最 初都充滿著理想主義甚至浪漫主義的朝氣，都有為國為民的高遠志向，其將領也幾乎清一色是科班出身——滇系共有過4任統帥：第一任蔡鍔、第二任唐繼堯是留日 士官生；第三任龍云、第四任盧漢則來自“西南事圣殿”云南講武堂。 滇，就是由這些 云南地方實力派組建、指揮、武裝的一支相對獨立的隊，不僅指揮官和士兵基本上是滇籍人士，更重要的是，它直接受命于云南地方的領導和指揮，所以這支隊 既是地方支柱，也是地方敢于跟央Z府抗衡的砝碼。比起其他省份來，民國時期的云南相對獨立，自成一體，雖然滇服務于地方小利益，但每當大敵當前，或面 臨嚴重民族危機的關鍵時刻，這支隊往往能夠挺身而出。因此，當時有“滇精銳，冠于全國”之稱。 在 云南陸講武堂的歷史陳列館里，至今可以一窺這些國早期人的風貌。云南陸講武堂開辦之初的47名教職員，同盟會員17人，革命分子11人，傾向革 命者8人，治態度不明者11人。就是說，這一所旨在為清Z府提供官人才的國家一級校，47個教員持反清Z府傾向的就達36人。 這是一群亂世的志士，正如講武堂校歌里所唱：“……同胞四萬萬，互相奮起作長城。神州大陸奇男子，攜手去從。但憑團結力，旋轉新乾坤。哪怕它歐風美雨，來勢頗兇狠。練成鐵臂擔重任，壯哉國民！” 這群亂世里的英雄和梟雄，因為趕上了特殊的歷史時代，彼此的人生也呈現出特殊的質地。他們早期都抱著理想主義的革命色彩，曾經信奉過相似的救國主張，末了各自走上不同的歸程： ——蔡鍔一生璀璨，在辛亥革命和護國首義表現過人，被全國上下視為“神”，與小鳳仙的故事也傳為佳話，可惜短命，壯志未酬身先死，34歲臨死猶嘆抱憾此生； ——唐繼堯曾是激進的同盟會成員，昆明辛亥革命的積極策劃者，但在連年混戰逐漸成了閥土皇帝。他當了14年的云南王，最后在云南人民的一片罵聲，吐血憤懣而死； ——龍云經歷最為起伏坎坷，他早年投效蔣介石，但后來在治理念上與蔣越走越遠，蔣介石主張央集權，而龍云卻從治實踐發現，偌大國，地方均權分治更為有利。這位主17年的“云南王”在民間頗孚眾望，在抗日戰爭也稱得上民族英雄，但最終也沒有逃脫蔣介石的暗算； ——盧漢一直是龍云的左膀右臂，龍云被蔣介石軟禁后，盧漢主持滇。1949年12月9日，在盧漢的策劃之下，西南邊陲四萬多滇官兵突然倒戈，通電宣告起義。長期綁在蔣系戰車上的滇，至此成了將死蔣介石的最后一步棋。 大時代，大人物，大悲歡，滇系諸侯的命運，就是辛亥百年的歷史縮影。 |
